“鸡汤还开着小火你别忘了!”
“不会忘的……”
“青菜等他到了再炒啊。”
“您说过了……”
“明天早点过去看我们啊。”
“说过三遍了…………”
“实在累的起不来也没事,我们理解。”
“……妈,你走。”
终于送走这尊大佛,楚云秀靠在门上松口气,微笑起来。他租的房子不大,好在通透,东西又不多,看起来也算宽敞。茶几买的高些,是为了她抱着碗坐在地上看电视。卧室半兼了书房的职,书柜是他的,化妆柜是她的。衣柜一人一边,大不了塞不下侵占别国领地。餐厅厨房小巧,她不懂厨具,便留着等他添置。楚云秀喜滋滋地坐到窗边去,抠着手机壳瞅着楼下。
他要回来了。217天。
一开始是信心满满的。每天早起睡前聊一会,讲讲一天有趣无趣的事情。她随时发消息,他有空回。问题出在过了几个月,他的工作变动依然没有动静。他微微有些焦急了,可楚云秀的生活还是一派风平浪静的无聊和欢喜。因为他的急躁两人也发生过口角,好在最后齐齐认了错。
那天晚上楚云秀第一次因为异地的事情掉眼泪。如果他就在身边,两个人的情绪或者会传达地更加通畅。最起码和好的时候,拥抱总比话语有安抚作用。可她不能再抱怨或委屈。他的压力已经很大,自己要先稳住才好。
于是她深夜从床上弹起来,抽出一张印了暗花的信纸,还泛着淡淡玫瑰香。她想说我很想你,又想说你别急慢慢来,想了想要不如同家书一般、说点生活琐事,可偏偏又觉得不够热烈浪漫。想了很久,她终于只写了一句话——
寄给你全宇宙的爱和自太古至永劫的思念。
那张纸一直被张新杰当成护身符放在衬衣兜里。等到给她打电话说可以张罗着买回国机票了,在她的尖叫和欢呼里抽出来。楚云秀看到就脸红,捂着脸不想说话。张新杰神色松弛下来,像是在念,又像是在表白。末了叹了口气,对她说:“你怎么这么好。”
“找工作都没能帮到你。”
“无忧无虑的大学时光,还要替我操心。”
两个人只好一起笑起来。
思路被余光里走下车的人打断。她撑在窗台上看到他扬起头。明明就是普普通通,两只眼睛一张嘴的一个人,怎么他一笑,自己的血就呼啦啦地在身体奔腾呢。
楚云秀的嘴巴无法抑制地咧着一个笑容,扭头走到门口。她凑在猫眼看了看,电梯刚刚到1楼。她趴在门上,一半脸冰凉,一半脸滚烫。叩门声响了三下,震得她头脑发昏。她打开门,看到天天在屏幕上出现的脸就在眼前,咬紧了牙才没笑得太过分。
他神色微有倦意,一双眼睛却是汇聚了千万火焰的热度。他张开双臂绽出一个笑:
“我回来了。”
楚云秀跳进他怀里,欢喜的不知道做什么好,狠狠在他脖子上留了个牙印:
“欢迎回家。”